《黑客帝国》解说文案_【续集】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作者:吾爱影人
美国动作/科幻电影《黑客帝国》,于1999年上映,由莉莉·沃卓斯基 拉娜·沃卓斯基导演,莉莉·沃卓斯基 拉娜·沃卓斯基编剧,影片讲述了一名年轻的网络黑客尼奥发现看似正常的现实世界实际上是由一个名为“矩阵”的计算机人工智能系统控制的。尼奥在一名神秘女郎崔妮蒂的引导下见到了黑客组织的首领墨菲斯,三人走上了抗争矩阵的征途。。
通俗文学类型中,科幻文学是较为年轻的一支。但科幻文学的衰落却远远比老前辈们更加迅速。我想,原因主要有二。一是随着后现代社会的来临,科技从未离我们像现在这般那么触手可及,也从未像现在这般遥不可及。一方面随处可见的信息科技产品,让科学的神秘性降低到无法引发人们幻想的地步,另一方面,现代科学的复杂程度,又足以让所有非专业人士望而却步。这样一来,全民迷恋科学憧憬未来的时代不再,玄幻和魔幻这样更能提供天马行空的奇想的题材取代科幻,成为阅读者造梦的田园。另一个原因,大约是随着CG技术的崛起,文字的干瘪无法承载未来科技的金属质感,影像化的科幻作品取代传统文字,读图时代君临。在这里,我们先不去分析这种现象的意义和隐患,就现象本身而言,大约很多人都会承认,科幻电影的真正崛起,以《黑客帝国》为滥觞。在这之前的科幻作品,成功者如《星球大战》系列,《异形》系列和《回到未来》系列,在技巧上多用道具模型和特摄技术,电脑功劳彰显得并不十分明显。在主题上,也仅仅是在科幻的外衣下,融入战争、恐怖、喜剧等类型片元素,提供如家庭、爱情、冷战等传统伦理的讨论。唯一有了些反乌托邦气质的《银翼杀手》,却在上映当年收获票房与口碑双重惨败,将投资方之一香港邵氏影业进军好莱坞的热情一下子浇灭的烟消云散。直到1999年《黑客帝国》的横空出世,科幻电影(主要指真人电影)作为反思人类科技发展弊端的功能开始彰显。导演沃卓斯基兄弟将大量宗教和哲学元素融入到酷劲十足的打斗和未来战争场景之中,在反乌托邦和赛博朋克两种科幻元素上做到极致。大概很多人和我一样,还能记起当年看到“子弹时间”时的惊艳和不可思议。或许可以这么说,即便是一个完全没有领会到导演要表达的深层意思的观众,也能在影院享受着纯粹的感官刺激,并在观影后滔滔不绝的向妻子和友人描述这一场视听盛宴。通俗来讲,两位沃卓斯基在夹杂私活的同时,并没有忘记好好去讲述一个故事。这也是许多华语片为何失败的原因。《无极》中导演想表达的东西再怎么汗牛充栋,包含的隐喻再怎么高大上,可故事让人提不起兴趣,拍摄技法不能让人耳目一新,就注定了好评度远不及《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的悲催结局。同理,《重装出击》和《矩阵革命》之所以在受欢迎程度上不及第一部,最最简单也最最直观的解释,就是技术运用和视觉冲击上,时隔四年卷土重来的两部续集没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而大量晦涩思想的夹杂,也让故事的节奏和流畅性收到损伤。虽然第二部中高速公路追逐战和第三部中尼奥大战无数史密斯的画面足够劲爆,“虚拟技术”和“视觉预览”等多种新的拍摄手法在创新性和难度上不输给“子弹时间”,但那远远没有达到观众的期待——谁让你顶着的,是《黑客帝国》的金字招牌呢。在看似并不复杂的故事主线背后,笛卡尔、苏格拉底和康德等哲学大鳄若隐若现。在人物对白和各种细节隐喻中,存在主义、禅宗思想和基督教义昭然若揭。但如果我们折去层层枝干,我们仍然会发现,三部电影都在问一个问题: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在我们生存的真实世界里,所有的感官意识,包括视觉、听觉、嗅觉和触觉,都是在肢体器官受到外界某种刺激后,将信号通过神经系统传送到大脑中,再由大脑皮层生成的。就好像对于一个完全色盲的人而言,所有颜色都将成为一种无法理解的概念。其实,现代所有影音技术都是对大脑的一种欺骗,电影刚刚诞生的时候,人们无法分辨《火车进站》里那辆冒着滚滚白烟的列车,是真的朝自己碾压过来,还是只是白幕上的光影变幻,而当我们闭上眼睛,也很难分辨自己是置身于音乐会的现场,还是躺在自己家中的沙发上,享受一张刻录着乐曲的CD。当这种技术在未来进一步发展,到足够让每个人都无法分辨真假时,那么从形而上学的意义上来说,我们真的会产生庄生梦蝶的迷惑,继而对现实世界的真实性产生疑问。又有谁能肯定,那个我们谓之真实的世界,不是另一场虚幻呢?《黑客帝国》首部曲有别于后两部的精彩之处,还在于该片提出了一种选择。是逃离虚幻世界,为真实而战,还是留在温柔桃花源,醉生梦死。这与柏拉图的洞穴理论不谋而合。被绑缚手脚的洞穴人已经习惯了眼前石壁上的光影闪动和耳中传来的隆隆回声,他们没有勇气,也没有足够的智慧理解外面的世界。哪怕有朝一日他们被解放身体,洞穴外的炎炎烈日和璀璨世界也会将他们吓回洞穴,继续自欺欺人的以假为真。同时,一部分前驱者又印证着萨特的存在主义。他们是追求生命本真的,不被任何虚幻的神或是规则所束缚。或者说,选择本身就是存在主义最为强调和最重视的行为准则。当宗教和道德不再成为约束人们的标准,跟随心的选择才是救赎的方向。所以尼奥选择了成为救世主,既是“建筑师”早已设计好的程序运行轨迹,也是人类追寻自由的至高精神的觉醒。尼奥成为超人的第一步,是打破思想的桎梏,获得自由的力量。在先知那里,尼奥看着一名孩子用意念将勺子变得弯曲。孩子告诉他,要做到这一点,就要相信,根本没有勺子。这有些像佛家禅宗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极端唯心主义与现代科技结合,造就出黑客帝国充满魅力的世界观。从信息化科技来看,尼奥的超能力,就像是掌握着程序后门的一位超级管理员,可以随时篡改整个系统的运行规则。就好像运用修改器的游戏主角,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当尼奥在崔蒂尼的一吻之下复活,虚拟世界中的一切在他的眼中变成了滚动的代码,只要改变“0”和“1”的组合,就有无限可能。当我们以为这是一个人类从机器人统治下获取自由的故事时,导演沃卓斯基兄弟却在第二、第三部中抖出了更大的包袱——人类最后的据点,反抗运动的大本营锡安,原来也不过是另一个虚拟世界!我们恍然,整个三部曲中,原来我们看到的一切,都不过是无穷无尽的代码世界。没有真实,没有肉体,连人类的反抗也不过是计算机设定好的程序之一。明白了这一点,再回过头来看电影开头时滚滚而下的二进制字符,导演早已通过这种方式,向我们暗示了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亦幻亦真,亦真亦幻,黑客帝国的魅力,也就由此而流芳千古了。可能是过于迷恋晦涩难懂的哲学概念和云蒸雾绕的悬念设置,两部续集在叙事的节奏上丧失了第一集的流畅,战斗场面一味追求宏大史诗的气概,也让影片落入了一般科幻大片的窠臼。这让整个《黑客帝国》系列的经典型不可避免的遭受损害。但它仍然是伟大的。它的伟大在于,第一次将现实与虚幻、真实与梦境之间让人迷惑的相似性,以电影的方式形象的展示在人们面前,迫使每位观影者思考,何为真,何为假。《黑客帝国》在为人类的未来作下极端悲观谶言的同时,又把反抗的精神,贯穿在整个故事之中。尽管锡安的虚拟属性毋庸置疑,但它的存在,仍然为人类留下了一丝希望。尼奥用自己与“病毒程序”史密斯的同归于尽,换取生活在锡安之中人类的部分自由。其实,在三部电影中,所有的人或“人”都在寻找希望。建造师的目的是维持现有秩序,从而获得种族生存必须之能量。人类的目的是重新获得自由,重新主宰自己的命运。无论是哪种生命形态,生存,拥有自由形态的生存,永远是最基本和最高的追求。所以,当墨菲斯在第二部中大声呐喊“因为我们存在”,才能引发我们的共鸣。而史密斯消失前的绝望疾呼“这不公平”,也证明着这个奇特存在的求生意识在最后觉醒。其实,在观看完整部影片之后,我们可以深思一个问题,那就是,哪些人物是真实存在的人类个体,而哪些人物,又不过是程序使然。尼奥是救世主,是“the one”,他的存在,是建造者为那些不安于“生物电池”命运的人类所特意制造的虚假希望。无论是Matrix里的他,还是锡安中的他,都不过是一段代码。那么,在反抗者的阵容中,还有那些人或许并不真实存在呢?墨菲斯之于尼奥,如同《圣经》中的施洗约翰与耶稣基督,他给与了救世主觉醒的契机。而崔蒂尼遵循着先知的设计,用人类最激烈的情感——爱情,让救世主的AI发生再一次进化。某个意义上讲,他们都不过为是“救世主”这个程序产生变量的一个辅助程序,是真,是幻?或许没有人知道,但这并不重要,整个世界真假莫测时,个体就更加微不足道了。先知与史密斯等特工一样,不过是建造者所撰写的另一段保持系统正常运行的程序,但在运行中,他们都产生了与最初设计所不同的个人意识。史密斯追求更大的自由,甚至要以整个系统崩溃为代价,实现自我复制的最大化。而先知则是在维持系统长久稳定的根本目的不变的基础上,提出了另外一种“纠错”的方式。这表明,即使是在机器人的社会里,也绝不可能出现铁板一块的意识形态,各种改革甚至革命依然会发生。从某种意义上将,建造者与尼奥的妥协,是顺应改革的潮流,而对企图翻天覆地的革命行镇压之实。系列第三部被直接命名为《REVOLUTIONS(革命)》,彻底展现了导演的无政府主义倾向。沿着这样的意识形态发展,三年后沃卓斯基编剧的《V字仇杀队》之出炉,也就顺利成章了。从代码的世界来看,这是一个Matrix第六次升级过程中出现意料之外的变量,从而导致系统回归出厂设置的故事。从人类的世界来看,这是一个先知所领导的,向现有社会秩序挑战的革命故事。沃卓斯基兄弟用这样的三部曲,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庄周梦蝶般亦假亦真的故事。而我们,在光影中享受这样一场美与噩交织的幻梦,于视听盛宴中被启发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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