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光奏鸣曲》解说文案_评《回光奏鸣曲》:牢笼中寻觅出口

作者:吾爱影人

中国台湾剧情/爱情电影《回光奏鸣曲》,于2014年上映,由钱翔 钱翔导演,编剧,影片讲述了资深摄影师钱翔首次执导,致力巩固陈湘琪的长镜头女王地位,镜头跟着玲跟一间屋,一个病床病人,和一个高雄市性情共舞。丈夫在上海,女儿不爱家,妻子及母亲身份隐形了,被裁缝店裁员后生活只是留守空巢,每日探望垂死老丈人,慢慢自己也变成城市隐形人。钱翔不是蔡明亮接班人,他细察一个力抗更年期的女人的勇气潜行,不让她逗留在冷调疏离的封闭中。她偷偷为邻病床严重受伤的陌生男病人抹身,无言以对客串手感天使,于自慰与给人「手作」之间,为人间增添点滴凉意。。
影片犹如容器,《回光奏鸣曲》开篇就筑起牢笼,架起围城,将女性更年期的困境放入用电影空间塑造的器皿中供人们细致观察,导演和观众都充当了这种生活的旁观者,影片在交代环境的同时也靠环境写意,开篇公寓楼的天台及阴冷空旷的楼道均采用封闭式构图,被框在其中的女主陈湘琪穿梭其中,犹如困兽,而此时这只内心当中的兽还未脱缰。  本片导演是《蓝色大门》的摄影师钱翔,本片助女主角陈湘琪斩获了金马奖最佳女主角,但影片本身并没有获得大量赞赏,究其原因,主要还是形式问题,钱翔的这部片子几乎放弃了台词叙事,后半段起台词较少出现,女主陈湘琪全片都没几句台词,其次是弱化情节的戏剧性,主要靠电影语言本身及陈湘琪的肢体语言和电影空间的塑造来进行叙事,讲究一个留白,陈湘琪有舞台戏剧表演背景,同时一直进行舞台戏剧相关专业的教学,从片中便可看出她对与表演中动作和行为的精准拿捏,往往很多好的电影表演均表演脱胎自舞台戏剧表演,进而在电影中去掉这种戏剧表演模式,陈湘琪完成了这种升级。 由于弱化了情节的戏剧性,大量没有台词但却需要传达情绪的内心戏就会显得冗长,没有耐心去感受那种微妙的观众自然不能体会其中味道。摄影角度上,导演这次走写实风,影片摄影几乎全部采用自然光,夜景戏的几个人造光源也非刻意添加而是来源自女主的生活本身,镜头时不时的轻微晃动也是刻意营造纪实感的手段。 此外,影片的视角侧重于对更年期女性的观察,这种观察更是静默的旁观者,不介入也不予置评,所以摄影机摆放的位置经常处于一种窥视的视角,夜晚,全景,角落中的窥视视角,陈湘琪饰演的玲子孤独工作的背影,这样的镜头全片中多次出现,而构图上的封闭结合影片中炎热的夏季和环境的密闭,玲子常常擦拭脖颈和脸部汗水的动作都会让人对于这种燥热感同身受。很欣赏导演在片中对于普通生活物件和常见事物的象征性意义的赋予,首先是水,水在片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隐喻,玲子夜晚多次用湿巾擦拭因燥热而产生的汗水,同样也是因为更年期而导致的虚汗,她不断的擦拭汗水,努力浇盖燥热,因温度而导致的燥热以及内心中,更年期来临前最后的欲火,尤其是听到隔壁传来的叫床声时,她有很强的倾听欲望,但又会因此而更为燥热不安,便开始擦拭,用面膜擦拭身体那段非常精妙,除了还原了生活质感外还有一种色气,相当高级的色气。 本片另一个优秀的处理是声音处理,跟摄影的自然光一样,片中也几乎没有刻意为烘托气氛而添加的配乐,这里的音乐使用完全是玲子心境的体现和变化的表现,服装厂女职工的舞蹈成为了玲子生活中的第一个出口,她渴望舞蹈,但当别人邀请时她又拒绝,生活中人人都会对真正欲求的东西难以启齿,而玲子记住了那段舞蹈的音乐,于是在家中工作时,她反复播放那段舞蹈教学片,循环听着这首舞蹈音乐,此时她才能感受到放松,进而在这种放松的情绪中找到自我,当夜深人静,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面对燥热和隔壁清晰的叫床声,她的手不自觉的抚摸自己的身体,这是欲望来袭,而后出现的梦境是全片唯一一段非写实主义处理的画面,在梦境中,我们看见了这位主妇的“出口”,她在舞蹈,而响起的也是那首熟悉的音乐,在这里,音乐的又一个作用就是带来生机。 音乐的首次出现,玲子独自在家,她开始倒腾已许久未使用的化妆品,伴着音乐,她开始给自己上妆,口红,腮红,穿上新衣,音乐的出现致使此刻的情绪与前半段截然不同,这象征着“回光”的开始。 而水的作用还未结束,除了擦拭身体,浇盖燥热与欲望,水还有更原始的意义,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土做的,水来了,土将被冲垮。玲子照顾母亲时,同病房里的男病人是片中玲子的另一个“出口”,这是感情的出口,东明相饰演的男病人全片没有一句台词,自始至终也有真正看见过玲子的模样,但不缺情感层面的交流,陪床的机会让玲子发现了这位没有亲属照顾,还不断发出声响的男病人,当她第一次试着去照顾他的时候,是女性自身的母性所驱使,而后这种照顾形成了惯性,就累计成了某种特殊的情感,女人情感的空窗期被这种情感填补了,而玲子在照顾男病人时的侧脸也是片中玲子的最美时刻之一。而当男病人逐渐康复后,玲子则选择逃避,这种内心有欲求但又躲避以及难以启齿的行为和心态出现了第二次,这是典型的中国女性形象和心理。 停经的出现意味着玲子更年期的到来,丈夫在上海,女儿借读书借口在外与小男友私会,母亲住院,所有的生活重压与孤独都由玲子承担,在夜晚独处时,这种孤独和压抑会因沉默而被无限放大,这样一部电影必然需要塑造玲子的几个空间,工作空间,自我空间和情感空间,在几个空间中表现玲子的心理欲求和生理欲求,在片中,环境,气温,都是一种对人的压抑,重压之下必会沉重喘息,而片中的玲子没有即刻爆发,而是有一个不断压抑,转移和积累情绪的过程,可以预想在某个时刻必然会迎来一个情绪的爆炸点,这个情绪点过早影片就会泄气,如果过晚或是没有发泄口,那么之前的情绪积累也便没有了任何意义。 所以影片最后导演用门这个具体的实物来塑造一种意向,突然锁住的门让玲子暴躁,进而失控,痛苦,无助,寂寞和孤独外加生活的重压,此刻,之前挤压已久的所有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玲子停止哭泣,她用力撞门,最终门被撞开,这个过程采用了一个长镜头,从门的失效到玲子尝试开门,情绪暴躁,失控,无助,转而反抗的过程,是有层次的,在这里你也会惊叹于陈湘琪对于这个过程中情绪的把握和诠释,当门被撞开的那一刻,玲子似乎也找到了生活的那个出口。  新浪微博:@电影玩家罗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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